CSA社区支持农业——我们是怎样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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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们在开始了解社区支持农业时的一些信件往来,从这里,您也可以看到我们最初的足迹。记得2003年的7月,我们和香港社区伙伴的邓文嫦女士正在若尔盖考察学习。那天,我们一起颠簸在去当地赛马会的大卡车上,文嫦在扑面而来的劲风中大声地问我,是否对有机耕种有兴趣。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她接下来的话,我几乎一句都没有听见,只是凭着一股对有机农耕的热情,加上当时赛马节兴高采烈的气氛,也就兴高采烈地和文嫦达成了共识。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大脑始终都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好在有文嫦一直在积极的推动,又认识了吉老师和良乡的朋友——他们的有机教育农场一直都是让我能够找到感动和幸福的地方,有瀚海沙的小兄弟们一直和我交流他们自己的看法,又认识了很多在这个领域内真正很有心的朋友。从那时候仅仅是兴趣和设想,发展到今天提出关于“健康农业”的整体想法,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一直在共同经历、学习、成长。我想,我是非常幸运的,感谢大家!

2003.8.5. 社区伙伴邓文嫦信[编辑]

舒萌、杨皓,谢谢你们的电邮,从上海回来後太忙了,抱歉现在才给你们回覆!有关社区支持农业(CSA, Community Support Agriculture)的想法我是很空白,目标及策略也是在寻找的过程中,我向朋友查问了一些相关的资料,现在给你们传过来一些相关的网页和文章,希望对大家互相有启发。

社区伙伴(PCD)有兴趣探讨这方面的工作,主要是从城乡结连及支持网络的建立的角度考虑。我们相信现时以剥夺天然资源方式的城市化发展并不可取,但这正是许多农村正在走向的发展方向。生态的破坏与城市中不可持续的生活模式正是我们关心的问题。建立城市与农民的另一种关系、建立非主流的及非消费主义的生话思维是我们有兴趣探讨的,社区支持的农业(CSA)可能是其中一种可能性罢!因为它看重的是在保育生态及资源下与另类社区经济的建立,它看重的是一种共同承担、分享的社区关系,强调生产者与购买者建立的支持关系,并且期望带来社会影响。所以它也不单纯是有机生活或环保,亦不单是消费者运动(consumers movement)。背後更多是我们怎样看这世界罢,而这看法也反映在背後的社区发展工作。

我想最困难的不是去创造这个空间,而是怎样建立一群人,这群人不是原本就在圈内的人。这个问题我们最关心。不知你们有什么想法。

2003.8.11. 瀚海沙舒萌信[编辑]

一些想法:

其实PCD的所关注的,也一直是我们所关心的问题.我们一直希望能够把对于现代城市文明的反思贯穿于我们的工作中----单一的城市化的思考模式,以及这种模式下所带来的不正常的消费形态,对于资源的掠夺与破坏,传统道德与价值观的衰退等等等等.在这一点上,瀚海沙是有可作为的。因为我们一直强调将这种反思带入城市中,但是却没有亲身体验的机会,总觉得底气不足。

你发来的材料,我们都看过一遍.我想这只是对其他国家案例的一个参考,PCD应该会有自己的方向和做法.总得来说,象日本的一些案例,给我的一个比较粗浅的印象就是它的规模很大,参与人数众多,但很可能只是一种城市改良运动,可能大多数人关心的是如何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健康无害,以及达到某种程度的公平和自治。

我个人对于改良是没有太大的兴趣的.不过当然,参与到一件事情中来时,不同的人本来会带有不同的想法和目的。但是,我更倾向于在这样的事情至少在开始时要有一个比较饱满的内涵。因为深入地反思主流价值取向和大范围内复制生活方式的倾向,探索其中的平衡之道并非表浅地建立一种新的消费渠道,改良某些模式,形成大规模的参与就可以达成的。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能够真正去潜心体验生态农业的各个层面,包括物质的、精神的以及环境中万事万物的联系,很可能这种探索和反思最后会变成一种形式上的鼓吹。此外,比流通渠道的改变,可能我更关注的是参与者能够有亲身体验此一过程的经验。

具体的操作,在中国可能有很多实际的问题。政策上的,经济上的......比如,产品流通的渠道,如何真正的平民化,避免它最后还是为少数富裕的阶层所获取。


2003.10.16. 社区伙伴邓文嫦信[编辑]

……我刚从泰国回来,了解到它们那边有关社区支持农业 的经验,十一月初我打算到北京,到时希望能跟你们分享。这次的探访给我很深的印象,特别是CSA的发展结合消费者或生产者的不同角度有不同的教训与经验,这对我们考虑如何开展工作有一定的影响,详情见面再谈好吗?

我跟当地的组织者在讨论组织学习团的时候,它们都很支持,并愿意分享经验。因为CSA的概念在国内较新,因此希望能在学习团前先在北京组织一个两天的工作坊,邀请泰国或台湾的CSA组织者分享经验及帮助我们理解CSA的概念,这过程会为其後的学习团做更好的预备,并更了解我们的学习期望。

我也在考虑是否能再多邀请一些有兴趣参与这个项目而又较开放的北京NGO或学生团体参与,但人数维持在较小的数目,你们觉得怎样?文嫦


2003.10.18. 瀚海沙舒萌信[编辑]

我想关于CSA的概念,在和外界学习和交流之前,可能相关的人员先要在内部进行一些讨论和磨合,并且去京郊农村看一看,先有一些自己的概念和想法,毕竟泰国和台湾对于CSA的概念可能和我们还不尽相同,而他们的经验很多,比较强势,可能我们事先有一些自己的准备会比较好。你觉得呢?

关于NGO或学生团体参与的想法,我想学生的角色可能更多的是支持者,在最开始推动的时候,太多人参与进来,我担心会比较杂乱,意见太多,而且学生的时间比较不固定,而整个交流和讨论学习的过程是一个连续的过程,间或参与进来可能没什么用。我比较倾向于在我们有一些成形的想法以后,邀请感兴趣的NGO和学生团体、志愿者做一些分享交流活动。不过,你的考虑是否是在这个过程中能够找到一些核心成员?


2003.10.20. 社区伙伴邓文嫦信[编辑]

你猜得对,我确实是希望透过一个较宽的学习过程去寻找核心的成员,CSA的复杂性很强,我想要找一些真的愿意尝试,又能分享共同信念的人是很重要,这毕竟需要一个互动的过程。你看是吗?

这次建议安排在北京有这样的分享,主要是希望能透过学习其他人的经验去发展我们的看法,我会邀请不同经验及角度的组织者,因此你提到的强势问题希望不存在,我想这能提供开阔思路的空间,也寻找合适的合作者。


2003.10.23. 瀚海沙舒萌信[编辑]

文嫦,

我和杨皓可能对于CSA的概念和目的的理解有一些自己比较明确的想法,特别是我们今天刚刚参加了一个中国——印度乡村建设交流活动。其中有一个题目是“甘地及其对市民社会的批判”,其中提到很多甘地的思想(我们一直都非常喜欢甘地),大部分都是对于工业文明、现代文明的反思。比如“工业的目的是提高劳动生产力,并由此而满足永无止境的消费需求。但它只是增强了欲望,却并不能满足欲望。相反,它为工业城市带来了剥削和疾病,为农村带来了失业和毁灭”。

其中也谈到,导致种种问题的并非是制度本身或者生产方式所有权的性质,而是它的生产目的和过程——是为了不断扩大生产以满足无止境的消费热情。其首要目的不是为了创造直接供使用的物品,而是为了交换——任何形式的大规模工业化都必须建立在一定确定的城市和乡村之间的交换关系基础上,一旦工业化进程加快,天平必然会向不利于后者的方向倾斜”。这些也都是我们的一个基本的看法。我一直都觉得CSA之所以吸引我,是因为也许会有这样一个空间,可以让我们在这个主流社会的体系内去探讨一些比较根源的问题,去实验另外一种选择……


2003.10.30. 社区伙伴邓文嫦信[编辑]

舒萌,李涛

……舒萌在电邮中提到的反思,也是PCD在思考的事情,有着这样的一个看法,我们面对的挑战是如何寻找另一个发展的空间,也可以说是如何重新诠译“发展”、城市化及农村的问题。若果我们是在一个全新的空间去运作,一切还好办一点。但在人群中去带来改变,恐怕不只是文字及思考的工夫,更重要的是怎样在未有这样的思考的人群中去带来影响,用怎样的话语去沟通、对话、互动及改变,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会有所改变。这是我们探讨CSA作为一个另类选择的可能性,作为生产者与城市消费者(当然消费者本身也是一个有问题的概念)发展超越商品经济的另一种关系,作为启发更多城市人反思城市与及农村生活的一个开始。

老实说,狭义的CSA并不一定是最合适的选择,不管在泰国或台湾,我都没有看到一个真正体现CSA的经验。但在不同的情况下,大家都在摸索如何将CSA的精神体现,在这过程中,台湾主妇联盟的共同购买经验更多的体验了消费者对城市生活、生态破坏、污染等问题的反思及行动。泰国的有机农民协会则更多体现农民对现代化农业的遗害的回应与及以互助方式建立的另类有机贸易市场,而泰国的绿网则更看重合理利润分配的公平贸易运作,尽管它是出口主导而非强调本土市场的运作。它们当中不是不想把最好的CSA模式实践,而是实践在结合现实当中就必然地需按现实限制去改变,而每个当试也因着推动者本身的背境与及其所在之社会境况而有所变化。我看到的台湾经验较少考虑农民的生计问题,而泰国的农民经验则未能推动城市消费者意识的改变,因此农产品的本土销路一直是问题。

我们有缘走在一起,不同组织带着不同的背境、分析及经验,在磨合的过程中要搅清楚什么是共同的诉求;那些是自己组织觉得很重要,但能接纳不把它们勉强在纳入合作的探索之中。当然在磨合过程中会有重整队伍的可能性,而我建议十二月的工作坊学习与及一月的泰国考察能帮助我们找到彼此都认同的目标,而不是每个组织带着不同的想法加入进来。晏阳初乡村建设学院也是PCD的合作伙伴,我也一直想邀请它们参与,上次在北京跟他们提到这个想法,因此我也希望工作坊能有空间给好像晏阳初乡村建设学院的朋友的参与。你们觉得好吗?


2003.10.30. 瀚海沙林易信[编辑]

突然间有了一种感觉,发现,至少我个人和大家的一点不同。很多组织,常常很热衷于如何将自己认定的那些对的东西,让更多的人快速地了解和接纳。也许,我们自以为这初衷很好且单纯,但是,我们想一想,如今造成草原荒漠化是否很多的原因正来自城市中的群体或政府部门,很好且单纯地将自己知道或执行的东西更多更快地传播到草原所致呢?也许,在这里说“传播”并不准确,但是,就性质而言,我们的推行的确等同于政府的政令。外貌虽然有差异,但本质都是在尽力且努力地影响。

我一直怀疑,我们是否有必要如此“用力”地去传播?

原本很单纯且诗化的初衷,因为组织的缘故就必然要变成急功近利和不遗余力的吗?

我一直相信古人所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豀”。如果,我们认定的东西真的是好的,而且是完整的好,那么,必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接近我们。如果没有人想了解我们或相信我们,那么只有两个问题,第一是我们原本并不真的好且完整,第二就是我们信仰或所知,生长在了一个不合适的时代。二者无论哪个,都是我们不可能强求的,只能是令我们更加加倍地学习、体验和进步。如何能去想向外推行呢?

我个人很希望一个组织仍然是一个个人,个体总是有更小的欲望,所以,我们可能更少地向外推行一个东西。我们只是自己做就好了,有多少人知道和奉行,奉行了多长时间,这些并不重要,甚至完全不必去考虑。尤其是,如果我们希望生活在这个浮躁的现代化社会中,但是自己去反思和警醒它的时候,我们是否更应该时刻提防,就在我们说着远离它的时候,我们远离的方式和语气,或许仍旧是它的阴影。

刚才在看文嫦信的时候,我就在想,甘地当初是否有过我们这样多的计划、方法和模式吗?

大道至简!心经上说:“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太多的计划、方法、模式和讨论,不是我们在接近工作,而是我们想要远离恐怖。所以,最根本的问题是,我们的挂碍是什么?放下它,我们就可以放下那些不必要的计划、方法、模式和讨论,简简单单地做事就好.


2003.11.5. 瀚海沙舒萌信[编辑]

吉老师,您好!

…… …… ……

那次听您的讲座,我真得很感动。其实瀚海沙想参与到CSA里来,最真切得愿望并不是多么想要来推广宣传什么,或是急切地做一些改变。我们首先是希望自己能够去体验那种现素抱朴,少私寡欲的生活,贴近比较自然比较本真的东西,其它能够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或改变只是一个副作用。就象您,可能一开始也只是想对自己的生活负责,或者因为自己的信仰、经历、心灵的特质,对这些东西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吧。

就我本人而言,想去良乡看一看,不仅仅是出于可能会有一个项目上合作的前景,更多的是我自己的一个兴趣。您上次提到的一些东西很打动我,比如——“和地里的虫子一起分享菜园”:)


2003.11.5. 德润屋吉云亮老师信[编辑]

舒萌:您好!

读了您的信,觉得非常好,很高兴您这么年轻就从事这样的事业。诚如您所说,我们一开始,是为自己能有一个健康的环境。但是做的时候,却发现里面问题重重。

以前我和一些朋友在做读经的教育工作,也是业余的,主要原因是发现现代人由于观念的误导而心灵出现了问题,所以导致了教育的恶性循环,杨皓老师曾参与过我们的营队,他比较了解我们的作法。当我们做有机农耕时,发现这里面的问题也同样是人自身心里的不良而造成环境的恶化,所以从其本质上来说,心灵的改善是根本的,因此我们许多朋友做这件事,一方面是希望把好的观念和想法带给别人,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籍此能够改善我们自己,从自身作起才是根本的出路。所以我把我们能够反省到的问题提供给您,望能共勉。

关于社区,是一个很好的作法,但在中国会如何,还需要摸索,也希望您能给我多提供一些资料,我们共同探讨。去良乡的事,我再确定一下,如果周六我没有事,就可以带您和您的朋友过去!我会用e-mail和您联系!祝好!您的朋友:吉云亮

附录:关于通信中提到的团体简介[编辑]

香港社区伙伴(PCD, Partnerships for community Development)是香港注册的慈善机构,它没有任何宗教或政治背景,是香港嘉道理基金会属下一个独立的发展机构。社区伙伴期望向弱势社区和边缘群体提供必要的资金和能力建设的支持,帮助贫困农村得到可持续的生计,协助社会得到基本的社会服务,倡导政策与实践的结合,推动社会公正及多元发展。其中,提倡生态环保的耕作方式,尊重生物多样性和传统的乡土知识,是社区伙伴对待社区农业的一贯态度和长期支持的领域。

详细情况请参考社区伙伴介绍 http://www.desert.org.cn/csa/hd_07.htm

晏阳初乡村建设学院(James Yen Rural Reconstruction Institute)是一个致力于农村教育与发展工作的民间团体。继承中国著名的平民教育家和乡村建设运动的开创者晏阳初先生,在他进行乡村建设实验的故地河北定县开展工作,探索农村教育与发展的道路。他们希望能够在校舍内的26亩耕地内进行有机种植,以亲身实践来探索人与自然、人与人相和谐的符合中国特色的小农式可持续发展方向。他们尝试着在学院内部建立小型生态循环系统,逐步实现生态示范农场的目标。并利用学院作为一个教学培训基地的优势,加强有机生态农业的宣传和培训。

详细情况请参考学院网站 http://www.yirr.ngo.cn/

北京良乡鲁村有机教育农场(Organic farm of Beijing LiangXiang Lu Village)是由良乡鲁村当地农民与一批城市志愿者共建的一个有机教育农场。他们采用共同分担风险与相互支持合作的方式共同进行有机农产品的生产、运输与消费。并在当地长期开展读经、有机生活夏令营等多项活动。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共同探讨生命、健康、身心灵发展与传统教育等主题。

北京德润屋生态环境科技中心(Beijing DRW Ecology Environment Technology Center)于2004年3月正式成立,其宗旨是“关心健康,关爱土地,关怀生命,推动诚信”。公司的前身是消费者推动的CSA网络。一群关心健康、关注环保、倡导诵读中国古代经典的城市消费者以诚信为本,通过风险共担的方式与良乡两个农民建立了合作关系,进行共同购买,主要以有机蔬菜为主。同时良乡有机蔬菜种植地也成为有机教育农场,接待社会各方面志愿者的来访。公司成立以后,延续了原来的CSA方式,承担了蔬菜配送工作,并逐步扩大了经营范围和农场基地。良乡农场转为主要的有机粮食种植基地,所开辟的昌平新农场作为主要的有机蔬菜种植基地和教育基地。公司的目标不以盈利为最终目的,而以理念宣导为己任,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国内有机事业的健康发展尽一份力,唤醒更多人对土地的感情、对身体健康、心灵健康的重视和对生命的关怀。


隆志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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